“呵,倒是不需要邹上尉怎么配合。恢复温寒的自由,让我能随时见到她就可以。”霍瑾轩急火攻心,大口地灌了一杯咖啡,才缓解了心底的燥热。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看温寒愿不愿意见你了。”邹亦时眉眼带笑,神色轻松,刚才紧张的气氛消失不见,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所爱之人的归属,而是茶余饭后的无聊消遣。
“邹上尉这是害怕温寒跟我走了,掉了自己的面子,提前打个预防针?”霍瑾轩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心中却愤愤不平。邹亦时到底是个老狐狸,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能保持面不改色,果真是军队里历练过的人,城府可比一般人深沉太多,不过他的目的也不单纯是激怒邹亦时,如果能带温寒走,受再多的窝囊气也是值得的。
“霍总说笑了,感情的事无非讲究个两情相悦,温寒的意志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人我自然会放,到时候霍总要是再丢了脸,可别怪是我从中作梗了。”邹亦时面带微笑地说完,淡然地起身,拢了拢衣襟,冲霍瑾轩微微点头,礼数周全,气度不凡,颇有处变不惊的定力和不屑一顾的傲慢。
他抬步离开,身姿挺括,步伐笃定。霍瑾轩实在气不过,扯了扯领带,冲着他的背影低吼道:“两情相悦?起码我和温寒两情相悦过,但是邹上尉你呢?平心而论,你敢说温寒喜欢你吗?”
邹亦时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是步伐未停,毫不在意地伸手冲身后的人挥了挥,大步流星地离开。
只是在转身出门后,他的脸才突然变得铁青,眼底越来越冷,浸满了森冷的寒意,室内温暖如春,他身侧的气息却冰冷得让人如坠冰窟。
等电梯时,他拳头紧握,狠狠地砸在墙上,一旁同样等电梯的服务生很明显地听到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连绵的声音嗡嗡地扩散着。服务生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指关节的血都流出来了,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阴沉沉的一片,他突然觉得后脊背阵阵发凉,电梯门悠悠地打开,他也不敢再进去,拔腿就跑。
温寒在酒店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拿着遥控器一轮轮地转台,正准备关了睡觉,门就突然打开了。她眯眼瞧了一眼回来的人,他夹带了一身寒气,面容冷硬,见了她也罕见地没有一丝笑意。他把外套脱了,卷着袖子露出肌肉健硕的胳膊,弯腰从床头柜里找她的药瓶,也不看她,漠然地说:“记得按时吃药,我感觉你最近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定时给兰大夫说明了你的情况,她说应该没什么大碍。”
温寒盘腿坐着,双手扒着床边晃晃悠悠地看着他:“你要干吗?”突然摆了冷脸,又留了后话,他不说,她也猜出了几分。
“我最近有事,暂时把你送到别的地方,药按时吃,好好吃饭,别挑食。”邹亦时把她的药瓶收拾好又转身去衣柜里替她收拾衣服,温寒看着他指关节处的血痂,眉头皱紧:“邹亦时,你跟我说实话!”
部队拉练那么紧张,他都长途跋涉地赶回来看她,抗震救灾也不忘分神照顾她,这会儿却莫名其妙地说有事。这么蹩脚的借口,她要是乐意配合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但如果她要不吃他这一套,那他就别指望糊弄过去。
她赤着脚跑下去,从邹亦时胳膊底下钻进去,仰头看着他,板着脸又问:“邹亦时,你有新欢了?”
“没有。”邹亦时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地上凉,别光脚乱跑。”
他把她的内衣、保暖衣、打底套装还有外套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整整齐齐地装进行李箱里,“内衣穿得码大一点,你的胸没那么小,别不讲究,对身体不好。衣服勤换勤洗,放在太阳底下晒,阴干的衣服穿着不舒服。”
说完,他无视了她困惑的眼神,转身去卫生间收拾她的洗漱用品。温寒气急,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他深邃暗沉的眼神,眉心皱了皱,正色道:“邹亦时,你要是觉得厌烦了,大可不必这样,我自己也能走。你总得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邹亦时的手一顿,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微发颤,缓了半晌,才抬眼看她,眼底有一层薄薄的雾,不辨喜怒,他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新欢,但你却有旧爱。”
他这么一说,温寒瞬间明朗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霍瑾轩。他这副模样想来是和霍瑾轩打过照面了,不管他们谈了什么,她肯定都是主角,也肯定是唯一的受害者。
她一直担心的,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撕裂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掉了,她不想歇斯底里地质问,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他有他的考量,她也有她的自尊。
“放着我来吧。”温寒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冷着脸夺过他手里的收纳箱,把台面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扫进去,邹亦时就在她身后冷漠地看着,一言不发。
她正在气头上,他突然一把握住她的肩,把她按着伏趴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沿着她宽松的家居服伸进去,摩挲着她裸露的腰,最后摸到她内衣的暗扣上。
他的手极凉,贴在她温热的皮肤上,刺激得她浑身打战。她感觉到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内衣,之后把宽厚的大掌拢在她的胸口,五指收拢。
她浑身痉挛,趴在洗手台上动弹不得,他俯身下来,在她耳边低沉地开口,声音阴冷,有愤恨有压抑,却不带一丝情欲:“温寒,有时候我就想着,干脆直接把你办了好了,没了惦记的,也就没了顾忌的。”
她咬咬牙,声音都在打战:“邹亦时……”你要仅仅图的是我的身体,一夜欢好我随时给你,但你要仅仅图的是这个,你就是一禽兽!
“我给你安排了你们医院附近的公寓,你先去住,之后的手续和行李我会替你办好。”邹亦时替她扣好内衣,没有再看她,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