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荣国府还是宁国府的爵位,可都是祖宗们一刀一枪挣来的,后世子孙不求有越祖之功,但有缵绪之责。眼下已是如此,况大老爷已经西去,再追究这些,又有何益?“
黛玉是王夫人的晚辈,说这些其实有些不合适,但她同时也是族长夫人,品阶比王夫人不知道高哪里去了,是以,说这些话,倒也说得!
王夫人怒道,“我何曾说过大老爷什么?琮哥儿媳妇是不是听错了?你既不承认大老爷的死与琮哥儿有关,可方才北静侯爷的那些话,又如何说?”
“无论如何,我都不承认大老爷的事与侯爷有关,北静侯爷的话,我等都听到了,可以到皇上跟前去评评理去。
依北静侯爷的意思,大老爷乃是因侯爷写了奏疏给皇上,大老爷才会殁了,其中的意思,难道说皇上是凶手,侯爷乃是背后指使的人不成?
且不论别的,这岂不是成了君不君,臣不臣?岂有此理!“
王夫人还要说,贾政已是怒道,“还说这些又有何益?”
王夫人只好闭了嘴巴,到了这里,黛玉正好起身告辞,贾母也不再挽留,黛玉便领着惜春,还有丫鬟们回了东府去。
她才走,林如海便赶来了,祭奠了贾赦一番,又给老太太行过礼后,满肚子疑惑的贾政将林如海请到了书房,因不是外人,他索性将水溶的一番话,原封不动地说了。
林如海吃了一惊,没想到,水溶等人竟然出此污蔑之辞来抹黑贾琮,忙道,“琮儿虽是我的女婿,可我也不会在此事上有失偏颇。
琮儿给皇上写奏疏之事,我也是知道的,乃是恳请皇上将大内兄换个地方流放。“
“这是为何?”
“一来,大内兄的身体在北边这等到了冬日便苦寒之处吃不消,二来,琮儿察知到,建州女真吃了这一番败仗之后,苦于无法扭转局面,欲对大内兄不利。”
贾政道,“可无论如何,大兄已经不在了!”
林如海这就无话可说了,他总不能说,贾赦本就是该死之人了,活了这么久,未必不是沾了贾琮的光。
这种话说出来,就是结仇了。
“事已至此,已是无可奈何!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内兄宽心些,无论如何,万万不可听人挑拨。”
林如海决定还是点拨贾政几句,“琮儿年纪虽小,却是个有本事的,他一向都肯担当,又是贾家族长,将来无论是琏儿,还是宝玉,他既是从荣国府这边出来,必定是肯照顾这边一二。
可若是两边生了恶,不用他如何,这满神京城里头,何处少了捧高踩低之辈?老太太那里,还望多多开导,本是嫡亲的祖孙,何苦因了这些事,生了罅隙?“
贾政忙点头道,“如海说得极是。我本也不相信是琮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