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不语地回到了静园。
郁孟平都不让她下车走路,把周攒抱回的卧室,红姨见到周攒手背上还贴着医院专用的胶布,担心得大喊大叫:“啊呀,攒攒,你这是怎么了?医生怎么说呀。”
周攒的脸贴在郁孟平的怀里,微微发烫的体温。她深吸一口气,闻到她很喜欢的苦艾香,不禁失笑。
你看,她周攒也是有很多人记挂在心上的,是不是?
郁孟平把周攒抱回床上,给她塞好被子,这动作很温情,但他做得晦涩,像是头一回做。
他闷头说了句让周攒好好休息就要走。
周攒知道他在生气,可偏偏郁孟平越极力忍着,周攒就越舍不得,眷恋这份温柔。
她知道郁孟平对她好。
于是勾住他的小拇指,在郁孟平皱着眉回头的时候,目光盈盈地解释说:“我大一的时候,有个口译老师和我们说,做交替传译和同声传译的时候一定要有个搭档轮换着来,不要以为自己能住就做全场。”
“她还说她之前有个研究生同学,搭档出事了,临时找不到其它人,不得已做了全场,结果刚翻译完最后一句话,下一秒就口吐白沫,被送进医院了。”
她说这个的时候毫无愧疚,甚至隐隐带着笑。
郁孟平背着光,面目模糊,可周攒知道如果凑近瞧的话,那张脸一定很臭,但好在轮廓流畅,五官精致,她看不厌。
郁孟平居高临下,冷笑:“所以,你还挺自豪?”
大概是生病了,周攒有种不同寻常的娇俏,她吐吐舌尖:“没有。不过我敢保证,我肯定没有口吐白沫,我晕的时候还是很美的。”
郁孟平冷哂,还是不依不挠:“和我说这个干嘛?”
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周攒的大拇指在他手腕内侧挠了挠,笑着说:“因为我想装可怜博取你的同情,这样你就会心疼我,不会生气了。”
“所以,郁孟平,你气消了吗?”
郁孟平真是没有骨气,本来想冷周攒几天,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错误。
结果都还没开始冷呢,就被周攒三言两语勾到床上。
他支着脑袋,低头看怀里的人,帮她把脸上飘落的头发别在耳后,讽刺道:“说说你自己的丰功伟绩,怎么就晕倒了?”
其实周攒晕倒,无非就是太贪心。
她不像她老师口中的研究生同学,是逼不得已。周攒今天一个人扛下整场口译,是因为甲方不想付两个人的口译费用,倒是愿意在单人的费用上多给一点。
这样单人的费用就高了,公司也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