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稚的眼泪太金贵,他宁愿自己连续不停地做上二十五年的手术,也不愿她掉一滴泪。
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祁稚说的这些话,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戳开他这些年所有的思绪。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是最值得的那一个人。
祁稚泪水不受控地掉下来,她断断续续道:“我希望这样的事,以后都不要发生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你就和我说。不要瞒着我,也不要觉得我知道后,会担心你,会难过。如果作为你的女朋友,你不把你的事告诉我,而是我通过别人才知道这些事,那我才是真的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你以前发生的事,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现在,我们是情侣关系,你就应该把你现在发生的事,全部坦诚地告诉我。我当然也是一样,会把我的事告诉你。”
许纵承静静地听她说,而后,伸手揉了揉她头发:“知道了。”他拉住她一缕头发,说:“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和你说,好不好?”
祁稚看着他,沉默着没说话,眼睫垂着,眉也耷拉。
许纵承拉过她的手,吻了吻她手心,吻完后,他眼角略微弯起:“好不好?”
祁稚看了他一眼,帮他将毛巾盖好,被角也掖好,情绪逐渐缓和,盯着他脸,说:“你怎么忽然发烧了?”
许纵承薄唇轻启:“没休息好。”
祁稚扫他一眼,眉眼沉了沉,说:“那你明天还去医院吗?”
许纵承:“明天调休。”
祁稚忽然沉默了下。
她踩着拖鞋,走到床对面的长沙发上,坐下,眼睛映着点那盏暖黄色灯的光。
空气里漾着股清冽味道,祁稚才注意到,这间卧室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像是那种果香木制调,融杂着淡淡清冽薄荷味。
闻起来很舒服,全身细胞似乎都舒展开来。
“你以前生病,也是像今天这样吗?”祁稚眼尾略微挑着,眼眸却垂着,像是有点不舍得问。
许纵承声音在浓郁夜色里传过来,声音浅浅淡淡:“哪样?”
祁稚冷静了一小会,闷声说:“生病的时候,自己照顾自己,一个人躺着。”
许纵承笑了:“不然我站着?”
“”祁稚白了眼他,而后面无表情地扯出一个笑:“那你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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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充了会电后,祁稚坐在许纵承卧室,低着头给手机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