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这种人竟是出自软了骨头的南明……
“何须纷扰?”
遏必隆又说了一句。
他其实没见过那叫“祁京”什么的细作,但也没怎样在意,事情已经完结了,几只南边的过街老鼠,放了也就放了。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料理内阁覆灭的后续之事,防止多尔衮回来发难重审,之所以多提一嘴,只是陛下特意交代过。
他看了看看图赖凝固的表情,又才宽慰起来。
“陛下自有分寸,自是已交代过的事又何须我们操心……范公连诛灭内阁之事都做成了,还捉不到几个小细作?”
“你不懂的……”
图赖闭眼道:“范文程也是在赌,赌他会一步步逃出生天,此人也一次次绝境逢生,但既是赌局,怎会一直赢下去?
他们最后的结局本该是被我司礼监杀了,又或是被后赶来到多铎拿住,可如今呢?
做刀的棋子已脱离掌控了,双刃剑……万般不可小怯……”
然而,遏必隆已没心思听他说话了,在他心中,图赖只是被刺杀后骇破了胆。
他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跟图赖解释这么多,也都是因为陛下信任此人,早晚会重用,想博个好印象而已。
喋喋不休下去,反是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他推开了门,只淡淡留下了一句,“在大清朝的京城,一个细作,还能翻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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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长街之上,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客栈,酒肆,茶摊坐落在这里,宽长的道路上人流有些稀疏,但还是很快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毕竟一个穿着清军军服的官吏与一个穿着汉服的小姐在一起,在如今的京城中,是个很别扭的组合。
再细看过去,只见两人皆是神情疲惫,男的半闭眼咳嗽着,脚下穿的靴子上还有些血迹,而那姑娘也是摇摇晃晃着脑袋,跟在后面拉着他的后袖,发丝被风吹的散乱,螺头发饰上的发簪也掉了……
他们从宫中出来,已是逃了一夜。
走过一处客栈,东莪忽地往楼上瞟了一眼,微微扯了扯前面的袖子。
“怎么了?”
“有人在盯着我们……”
“嗯,来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