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静止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就狂跳了起来。
这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惊艳的一张脸。此时此刻她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呆滞,但也没让她的艳丽暗淡半分。
“钦、钦达达天。”他的舌头不由自主开始打结,“我是放州来的,我叫楼玦。”
百里星楼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后轻轻点头:“楼玦,他怎么样了?”
楼玦心虚地干咳了几声,然后退头几步,拱手向百里星楼行了个礼:“别的不敢说,只要活着喘气的,没有我楼玦救不活的。”
“钦达天,”怙伦柯像她解释,“这是当下唯一能与大叶氏林羡医术比肩的人。”
楼玦有些不太满意,他低声说:“未必只是比肩,她年岁长于我,等我到了她的岁数......”
“楼先生,”百里星楼看着他,“先救人吧。”
这一声先生,让楼玦受宠若惊,他连忙从怀抱中摸出针包来:“还请钦达天让让。”
百里星楼站了起来,将汤碗搁在了小桌上,在一边看着楼玦帮尉迟醒解开衣带。
他正解着,手下的衣物却忽然自己消失了,他回过头,只见百里星楼轻轻点头。
楼玦这才发觉百里星楼的修养是真的挺好,她已经如此着急了,刚刚还有耐心听自己说半天废话。
怙伦柯把楼玦需要的东西一一摆开,站在了百里星楼的身后沉默地等待着。
楼玦把止血的草药清理下来,看见尉迟醒身上的伤口后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么重的伤,他的脉象竟还能如此平稳,中气竟还能如此丰沛。
他拿过银针沾上药,在尉迟醒肩上的伤口处试了试,针尖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动物所伤,”楼玦说,“好在应该不会引发疯症,不过我还是会给他开副药,钦达天记得三个月不要让他见风。”
楼玦一一检查完他身上所有的伤口,生活还算太平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严重,又这么幸运的伤者。
不论是兵器伤还是动物伤,伤口都毫无疯症或是破伤风的迹象。
楼玦拿出麻沸药来,放在火上烧灼着:“钦达天,在下可否多嘴问一句自己所救治之人是谁?”
“北州王,尉迟醒。”百里星楼说,“草原的世子,未来的大君,蛮荒之地上千年来的第一个君主。”
楼玦手中的动作一顿,百里星楼见他这样,以为他是不愿意救人了。
“你没有告诉他要来救谁?”百里星楼回头问怙伦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