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的时候,是有预感的。
爷爷把他们拒之门外,就是想去的安静些。
但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让那些仪器侵占他的身体,耳边全是冰冷的滴滴声。
亲人家属隔着一扇门,想见也见不到。
这是他想要的吗?
郁温礼扪心自问很久。
最终,还是推开父母家人,一步步踏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怎么了?”
听见敲门声,医生抬头。
略显憔悴的少年在他对面坐下,沉默良久,他说:“拔管吧。”
医生微愣,“你说什么?”
这次,郁温礼回答的很快,脑海里全是爷爷刚刚看他的眼神。
“我说,拔管,转入普通病房。”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医生皱眉。
郁温礼说:“我知道,我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最后一个字签下,郁温礼忽然有种亲手杀死爷爷的错觉。
医生看着他停顿的动作,说:“如果后悔的话,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郁温礼轻轻摇头,“不用。”
他慢慢把文件拿起,交给医生。
然后步伐沉重,缓缓的出去。
走廊上。
郁温礼把拔管的决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