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想站起来,发现手上还沾着约翰的血,便随手拿起一块棉布擦。
盛月白眼疾手快地把那块棉布从陆政手里抢过来,拉起陆政的手仔细看了看,拿镊子夹起一块棉花,沾了酒精,轻轻点在沾血的手指上。
血迹一点点的擦拭干净,也显出了底下擦破了皮的指骨。
可见刚才那几拳打的有多狠。
盛月白低着头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吹,挑起旁边的药粉细细抹在陆政指骨上,低声说:“为什么动手?”
陆政一时没缓过神来,愣了半晌才很缓慢的问:“我不该动手吗?”
盛月白把纱布剪成两半,小心地覆到陆政手上,缓缓道:“约翰这人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你一向都很尊敬,他在上虞关系多,对你也有所帮助,你这次打了他,只怕他以后要记恨你。”
陆政没说话。
盛月白拿绷带一圈圈往陆政手上缠,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轻轻把陆政的手放到桌上,笑着道:“为我报仇啊?”
陆政梗着脖子冷声道:“他不该生出那样的心思。”
盛月白轻声道:“可你打他有什么用呢?约翰这个人骨头贱,从不记得教训,打得狠也没用,等他伤好了,只要他还能喘上一口气,该骂的他照样还要骂,那些恶心人的勾当他一件不落……”
陆政依旧不说话。
“我没有其他意思。”盛月白叹了口气,“我就是想说,如果他对你还有用处,你为这么点事跟他撕破脸不值当。”
陆政抿着唇角,“没有什么不值当的。”
盛月白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他了。”
盛月白走到陆政身边,隔着绷带很轻的陆政手臂上摸了摸,语气有些心疼道:“你是傻的吗?就算要打他也该拿左手打啊,这只手才受了伤,现在又拿它替我报仇,是成心想让我内疚吗?”
陆政面上的冷硬一下破了功,低了低头,不大好意思的躲开盛月白的视线,呐呐道:“我,我不是,一时忘了……”
陆政那时怒火中烧,哪里还能记得这么多,能想起温妮是帮着传盛月白传话就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伤养好之前,不许再乱动它了,你自己要时刻小心。”盛月白看着陆政发红的耳朵,忍不住笑着逗他,“得快点儿好起来啊,不然下次再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抱得动我……”
陆政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火热,生怕盛月白因为这伤不让他抱了,错失了这个机会,立马抬起头急声道:“能的,单手也可以……”
盛月白撑不住笑了声,“这么厉害?”
陆政红着脸点点头。
“那也不行。”盛月白笑了下,在陆政失落的眼神里斩钉截铁的地告诉他说:“等你好起来才让你抱,我怕你把我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