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兄长新纳的姨娘,从前伺候他们的婢女琉璃。
同是弓箭也有不同,白芷送的弓箭远不如容楚所送,不论是外观做工还是稀有程度,然而有一个很大的区别,一个能用一个不能用。
容珏有个坏习惯,从小就喜欢坐在地上玩,只要待在自己屋里,也不爱穿鞋袜,光着脚踩来踩去,要不就席地而坐,摆弄他那些玩具。弟弟容钰喜欢挨着他,常被拉着一起在地上玩,侯夫人没办法,便让人在地上铺满柔软的地毯。
此时那地毯上散布着被挑选出来的生辰礼,都是些精巧合他们心意的玩意儿,容钰靠着哥哥,看他把玩弓箭。
“兄长也真是的,我们还这么小,他送我们这么大的弓箭,不就只能用来摆设吗?”容珏尝试拉了半天,手心都红了也没能拉动分毫,撇了撇嘴,抱怨道。
喘着气,将那把弓箭扔到一旁,容珏将另一把黑色的小弓箭薅了过来,弓箭上还雕刻了两人的名字和对应的生肖属性,栩栩如生。都是一样的小羊,却能看出不同,神态间分出对应的谁是谁。
容钰昏昏欲睡,他的精神状况一向不好,此时处于半梦半醒间,能听得见容珏说的话,只是不做应答罢了。
“唉,兄长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不够细心,还是琉璃好,这个弓箭我用着刚刚好。”容珏对着不知谁送来的布偶娃娃,一箭射了过去。
箭矢是尖锐的,将那玩偶射穿,里面填充的棉花四处飘扬,却惹来小公子愉悦的笑声。
容钰睁开了眼,认出了那玩偶是谁送的,他们正经的大嫂嫂,容珏喜新厌旧,玩了一刻钟就不感兴趣地扔开了。
他慢慢坐直身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容珏见状,侧脸看他,“醒了?”
容钰低声“嗯”了,随后才看向他,伸出白嫩的手,容珏鼓鼓腮帮子,负气般将箭矢给了他,“我就玩一会儿。”
“哥哥,这很危险,我提醒过你很多次。”容钰道,“哥哥不乖。”
他把箭矢没收,“玩偶是大嫂嫂送我们的,你弄坏了,她会生气,不尊重她的心意,你会被她骂。”
“什么心意不心意的,她是想和琉璃比,才对我们殷勤,哥哥纳了妾,她唯恐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才趁着我们生辰做那些事,都是为了解决外面的流言蜚语,为了她自己,我都明白着呢。”容珏说道。
“不管她为了什么,这都是她送的礼物,传出去落人话柄。”容钰和他解释道,只是面上神色平平,似乎也并不在意对方是否真的听进去了。
小手摸到了对方的手背,将它握在手心,容钰靠着他,又是一副疲惫的模样。
侯府家大业大,任由哥哥肆意妄为,也有能力兜着,更何况,在容钰眼中,哥哥容珏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傻子,根本没有什么恶意。
大嫂嫂怎么想的,他也并不关心。坏了就坏了,真的让他有些生气的是,这个箭矢那么危险,哪个下人给了哥哥,万一伤着那可怎么办。
“既然有了弓箭,要不我们去打猎吧,整日待在府中也是无趣,弟弟,我带你去山上打猎吧,好不好。”容珏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随后半张脸压在他的头顶,将脸上的小肥膘挤了出来,似乎觉得有意思,他一起一落,让肥膘一收一出。
力道虽不重,容钰却觉得不舒服,阻止了他的玩乐,空出来的那只手精准地拖住了他的下巴,“哥哥别闹。”
“好不好嘛,我们去打猎。”
“要和母亲说一声。”
“我知道,到时候我给你猎兔子,你不是最喜欢兔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