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喜欢兔子,我只喜欢吃兔子。”
“没事,我养肥了给你吃。”
“随你。”
“要不要叫琉璃啊,她都送给我们弓箭了。而且,我听说现在她出门都必须和蒋明雪提前说,得了准允才出得去,太可怜了。”
“不要直呼大嫂名讳。”
“我又不会在别人面前叫,好不好嘛,阿钰。”
“好。”
清秋阁,白芷和弟弟白明谦坐在一起,一个温习书本,一个低头刺绣。
白明谦的腿已经好全了,只是白芷不放心,还是让他静养着,她无事便陪着他,两人的话都不多,安安静静,细水长流。
虽说不是读书那块料,却也只是相对于那些能够举一反五的天才来说,不是蠢笨之人,相反极为聪慧,加之极致的努力,结果不会太差。
他在学堂中排名不上不下,也是刻意为之的结果。
姐姐为了他万般打算,他要成为姐姐的依靠。白明谦并不喜欢读书,原因诸多,可忍耐是可以的,所有事由不得喜欢与否,对他来说,更多的是有用与否。
白芷的手臂酸痛无力,施粥的后遗症来得猛,一双手抬起都费力,她只能笑话自己,做婢女却养尊处优着,这点劳累都受不住,还真当是金尊玉贵的主子吗。
婢女给她擦了药膏,又按摩了,睡了一觉,好了不少。
昨日夜里世子妃送来了锦缎,她自然感恩戴德,干恩万谢,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不满或是憋闷的情绪,这是好东西啊。
从贫苦走过来,好东西谁会舍弃,为了那点自尊?自尊值多少银两?若要自尊,她就不会当年跪在地上乞求,以最狼狈,最卑微的姿态,也就不能独自一个人拉扯弟弟长大,通融狱中的哥哥的生活。
什么是自尊,在活下去、带着家人活下去面前,下跪、乞求、磕头、端茶倒水、谄媚迎合,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这些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
白芷不时看向温书的幼弟,露出清浅的笑意,这不过来了吗。
“昨夜世子妃送来的布料,还有一匹深蓝色的,我想着许久没给你做衣服了,打算用那布料给你做一身,只是手生,到时候做的不好,你可不要笑话。”
她做这些总是很快,可能是熟能生巧,但针脚细密,刺绣漂亮,没有因为速度快而使做工粗糙。她会的刺绣样式多,会的绣法也多,早年间得了空便做些手帕之类的拿出去卖,赚些散碎钱。
“不会,阿姐做的,明谦都视作珍宝。”他抬起头,说话时眼神坚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