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亲王身经百战,怎么会连昭阳这样一个金枝玉叶都掌控不住。他只是没有将她的逃走当作一回事情罢了。他抬手就以小臂处的盔甲挡住了那根锐利的簪钗,钗尾与盔甲甲面相击,铮的一声摔落在地上,将钗头那只有尾羽及玛瑙红宝石雕刻镶嵌的赤金凤凰摔得断了一根尾羽。
门外匆匆有身着夜行服的人进来回话:“王爷,已绑缚南朝皇帝于内殿,听凭王爷处置。然乾元殿各处未见传国玉玺。”
“罢了。待到拿下南朝皇城时,再派人手细细搜寻。”
“是。”
“点燃乾元殿,引大火,使南朝人好好看看,他们的禁宫已先于皇城,落入我北朝之手。”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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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自乾元殿而出,往后宫去。只是还未走得多远,就看见后方乾元殿已燃起熊熊大火,火势来得急猛,加之如今天干物燥,一下子就烧成赤红的一大片,随之浓烟滚滚,昭阳这里都可以闻到烟火呛人的味道。
乾元殿走水,禁宫各处必然都要集结扑救。很快后宫各处的主子都被身边人叫醒。等到沈贵妃裹着披风好不容易寻到昭阳的时候,后者凌乱着头发,脖子上还有几道细微的血痕,站在西侧宫道上,背对着沈贵妃过来的方向,仰头怔怔望着大火中的乾元殿。
“昭阳,你怎么在这儿?今夜乾元殿如何忽然走水?”
沈贵妃的话使得昭阳如梦初醒,她的嗓子发干发紧,艰难地回话说:“北朝凌亲王趁夜率众潜入乾元殿,皇上如今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太后亦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正好听到昭阳如此一句话。“你不是日日都守在乾元殿吗?怎是你逃出来了,皇上却生死未卜?那北朝人又是如何突破防卫守备,闯入乾元殿来的?”
“他们要的,自然是南朝皇帝的性命。昭阳只是一介女流,如何会引人瞩目?”
“你胡说。”太后厉声训斥道,指着昭阳脖子上的血痕,“你脖子上的伤口是什么?是否是北朝人以你作为胁迫,使得皇上遭难?昭阳啊,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帝如何能把守城之重任托付与睿亲王,又如何要让你来领禁宫大小事之决断权力!”
“太后娘娘何必说这样的话?昭阳纵然不能成事,却也将十足的精力放在其上。北朝来势汹汹,侵扰南朝如此多的郡县,围困京城,直指南朝江山社稷存亡之安危,这也是别人的过错吗?是守将不力,是众臣不力,所有的错责都是他人的,只有皇帝永远都是对的。即便犯错,在太后娘娘这儿,也是受了他人之蒙蔽所致。南朝江山陷于今日之风雨飘摇,又有多少原因,是因为太后娘娘养出了这样的帝王来呢?”
昭阳一边咳嗽一边站起身:“北朝凌亲王所言,欲将皇上生擒,献给北朝皇帝。如今乾元殿陷于大火,内宦侍女及存活之侍卫,皆往来全力救火。皇上之安危,不是太后娘娘您在这里,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卸给昭阳就可以保下的。您若是真的有心,就该使手下人以水灭火,尽快平息禁宫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