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言笑了一声,弯下腰也用迖越语回答他的话。
秋欣然第一回知道他还会这个,不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男孩不高兴地问了个问题,夏修言挑着眼尾倨傲地看他一眼,伸手拉住了身旁女子的手。
秋欣然奇怪地转头,却没有挣开。
男孩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了个转,终于不甘心地将花交给了他,又从他手上接过钱币,跑回摊子后面抱住了哥哥的大腿。
花摊的青年冲他们抱歉地点点头说了句什么,夏修言微笑着与他点头大约是道了声谢,便牵着她离开了。
“侯爷刚才与他说了什么?”
等走远了,秋欣然才忍不住好奇地问。
夏修言转过头看她一眼,又唇角含笑地转开眼望着前头,若无其事地说:“我告诉他,在大历只有男人才会送花给自己的女人。”
秋欣然一愣,脸上不由热了起来:“那他又问你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你的情郎。”
他说完见秋欣然不再问了,又转头故意道:“你怎么不问问那个摊主最后说了什么?”
秋欣然直觉不该问,但看着身旁人一双含笑的眼睛,还是不由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夸你是位美人,我说确实如此,也替你谢过了他。”
秋欣然头一回叫人夸作美人,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当真说了这样不要脸的话?”
夏修言不禁大笑起来,握紧了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我只觉得他说得还很不够,实在可以再多说一些。”
秋欣然这回耳朵也红了,夏修言过去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时,叫人招架不住;但他要是诚心诚意地说起好话,也叫人招架不住。
可转眼,他又与她算起了帐:“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也敢一个人往外跑?”
秋欣然辩解道:“这镇子不大,总不会在外头迷路。”
“你当迖越人个个都是热情好客的不成?
如今王庭虽与大历交好,但战事刚平,许多仇恨不是短时间里就能轻易化解的。”
夏修言瞥一眼她手中的花,“你倒好,一来先惹下一笔‘情债’。”
这帽子扣得太大,秋欣然哭笑不得,觉得这人幼稚极了,于是也依样板着脸道:“我倒是听说军中传闻侯爷思慕章姑娘,自人走后在营中茶饭不思。”
夏修言难得叫她说得一愣,皱眉道:“你从何处听得这些子虚乌有的传闻?”
秋欣然见他当真,心中忍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军中人人都知道了,还需要我费心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