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的笛声,声调里总是带着些许沧桑和凄凉,有时候停下来摸摸眼角,总能摸到一片湿润。
庄园里还种了一棵醉阎黄树。
只是那棵树怎么都长不出叶子,光秃秃的枝干看起来更是凄惨。
已经是初冬了,醉阎黄林向来喜寒,大抵是长不出一片无心叶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醉阎黄树发芽了,不久竟真的长出了一片片黄灿灿的叶子。
很久后烈如倾才发现,醉阎黄树下面被人动了土,有人在醉阎黄树下埋了一颗焰石。
焰石高温,却是醉阎黄树最喜之物。
她记得以前在冰岐国的醉阎黄林就有一颗焰石,也是世间唯一的一颗。
那个人把它挖到这里来,真真是废了不少的心思。
烈如倾默不作声地将焰石重新埋进土里,一时竟闷出了不少汗。
想来这个冬天,她不用披衣戴袍也能轻松地在外面溜达了。
烈如倾如旧常常站在醉阎黄树下仰望,还是觉得无心叶给人的感觉实在沧桑,偏偏又和她相似得紧,也由此夜间睡不着的时候,她就爬上醉阎黄树,边荡着双腿,边吹玉笛。
每每这个时候,屋檐上总会站着一个人。
他深深凝望着她,动也不动。
烈如倾吹完一曲,突然就回了一个头,霎时和他的视线对上,他陶醉于她吹笛子的模样而避所不及。
烈如倾对他敞开一笑,“你觉得我吹得如何?”
皇甫释离深深一笑,“还不错,就是跑调了。”
烈如倾举起笛子对他摇了摇,“那你可愿教我?”
皇甫释离沉吟片刻,启唇微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