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悠然扯下面巾,关玉薇借着淡薄的月光看去,眼前这人竟是潜逃数月杳无踪迹,而却刚发动了对大宁战争的罪魁祸首,永王瑞诚。
关玉薇大惊,脸色骤变,忙甩开瑞诚的手,疾步往前跑去,她万万没有想到,瑞诚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就这样出现在王府。
瑞诚却站在原地并不动,也并不惊慌,反倒是笑了起来:“侧妃娘娘这是想去喊人来抓刺客?”
关玉薇一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一边慌张地退后着:“你是个乱臣贼子,是你害了我爹,我要去告诉瑞谚,他会杀了你的……”
“是吗?”瑞诚走过来,“娘娘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需不需要本王来告诉你?”
关玉薇惊惧地看着瑞诚走过来,却挪不动步子。
“方才见到侧妃娘娘在前厅守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可惜了瑞谚没那口福……”瑞谚捏起关玉薇的下巴,啧啧了两声,“也没这艳福。”
“你……你想要干什么?”关玉薇的声音微微发抖,手心冰凉。
“本王能干什么,不过为侧妃娘娘可惜,瑞谚他不值啊……你心心念念的夫君,此刻正在校场,这个时辰,应该正与太后在一起呢!”
“不,不可能,瑞谚明日要出征,他不会……”
“信不信由你,本王可是亲眼看着太后去了校场,这个时辰了还没离开呢,约莫今夜是不会回宫了,可惜你还在这眼巴巴地等他,还真是可惜……”
“不!我不信!”关玉薇捂着耳朵大叫起来,“你骗我,瑞谚他不会这样!”
瑞诚收起笑意,“他会不会这样,你我都心知肚明,娘娘何必还要自欺欺人?瑞谚与那姚淼,两人的私情就一直未曾真正了断过,先帝是如何殡天的,娘娘不是没有听到那些传言吧?”
“不,不,传言都是假的,都是胡说八道的……”因为忿怒和绝望,关玉薇只不断地喘着气,发着抖。
“或许吧,不过如今,你我倒是算同病相怜了。”
“你什么意思?!”关玉薇突然紧盯着瑞诚,“你也对那姚淼……哦不是,她是陆沅夕,她是罪臣之女,她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她在七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你们为何都对她…….为什么?!”
“当年本王与令尊联手制造了陆氏一案,说是为大事,实则也是有本王的私心在,原以为那陆沅夕走投无路,本王会更加容易得到她,没想到,她却赶在本王找到她之前,就去了瑞谚身边,所以若不是瑞谚横插一脚,她本该就是本王的女人!”
听了瑞诚的话,关玉薇凄厉地笑起来,“是吗,那还真当得起同病相怜呢,永王殿下今夜前来,不是只为了与我说这一番话吧?”
“娘娘可知,瑞谚此次归来,便会与陆沅夕远走高飞?”
“什么?!他……他竟要为了她,抛下他辛苦得到的一切?!”关玉薇几乎跌倒,“他就这么爱她吗……”
“娘娘甘心吗?自己真心实意付出多年,却依然抵不上已嫁作他人妇之人,反正本王是不会甘心的,即便得不到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关玉薇眼中流下两行泪,她不停地喘着气,伤心欲绝。
从新婚之夜,到前不久的上巳节,她所有的一切爱而不得,所有的耻辱,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甚至连身为贵妃的长姐,身为右相的父亲,都是因为她而落得如此凄凉悲惨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