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方面,她渴望既纯粹又完美的爱情,和薛崇单纯真挚的初恋本来符合她少女时期对爱情的一切想象,可惜一个庄宇的出现,打碎了她对这种完美的梦想。面对薛崇的质疑,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对爱情的信心瞬间崩塌,薛崇的犹豫和困惑在她心里都被理解成一种退缩,而不是少男少女懵懂的恋爱从热恋走向稳定期的必经之路,这种安全感的崩塌,最终让她自己也产生了逃避的念头,当她面对解决不了的情感问题,逃避成了唯一的选择,对庄宇是这样,对薛崇也是这样。
“我就说吧,你迟早得答应我。”薛崇得意地笑。惜年没有说话,把脸埋在他心口,心里默默地对他说——感谢你一直容忍我的任性,对我不离不弃。
惜年搬到薛崇家没两天,薛崇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薛女士在电话里询问情况。
“听说你和那姑娘同居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薛女士开门见山地问。
薛崇有些诧异,他妈妈一向不太干预他的生活,虽然偶尔也会问起他的个人问题,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尊重他的选择。
“她搬到我家还不到一星期,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您听谁说的?”薛崇还没有来得及把他和惜年同居的事告诉家里,想找个合适机会再说。
“方蔚那天到家里来,陪我坐了一会儿,说她和峤峤在餐厅看到你们。”
薛崇更惊讶了,虽然方蔚很可能是他未来嫂子,但方蔚那个人一向不太关心别人的事,她怎么会主动和他妈妈说起他的事?
薛女士没听到儿子说话,又问:“还是高中时那个小姑娘吗?”“是她。”薛崇振作了一下精神,“我还喜欢她,我们打算明年就结婚。”
“那你更应该把人带来给我和你爸爸看看,一家人见见面,我们也好了解一下她。”薛女士虽然开明,也没开明到儿子说要结婚,她却连未来儿媳妇面都没见过就同意的地步。
“改天找个时间,我带她回家吃饭。”
“宜早不宜迟,你们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来安排,到时候把峤峤和方蔚也叫回来吃饭,我们一家人团聚。”
薛崇回国后就搬出去住了,不经常回家,薛女士想念儿子,希望儿子能多回家,薛崇理解她的想法,很痛快答应了。
和惜年商量过以后,薛崇把选好的日子通知薛女士,由薛女士张罗这次家庭聚会,林律师对小儿子即将带女朋友回家这件事非常高兴,向妻子询问薛崇女朋友的身份。
“是他高中同学,上学那会儿就喜欢得跟什么似的,为了那个小姑娘跟学校老师作对,把头发剪成个寸头,你忘了那事?”薛女士笑着说。
林律师哈哈大笑,“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回事,当时我还和你说,他和我小时候很像,喜欢和老师对着干,老师不让干吗偏要干吗。”
“后来两人闹崩了,虫虫好多年不找女朋友,我就觉得他心里一直都没放下那姑娘,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回国以后又去找人家,这回总算是要结婚了。”薛女士谈起儿子曲曲折折的恋爱,欣慰之余又有些感慨。这孩子真是痴情,都十年了,他心里始终喜欢当初那个小女朋友。
“初恋嘛,总是难以忘怀的。只要虫虫喜欢,他自己觉得幸福,我们不要干预他的选择。”林律师叮嘱妻子。
“想干预也干预不了啊,虫虫从小脾气拗,他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那小姑娘能降得住他,还让他念念不忘,也是个厉害角色。”
“你是不是不太满意?”林律师从妻子的语气里听出些意难平的意思。事关宝贝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再淡定也不可能淡定到事事都不过问。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不放心。”薛女士轻声叹息,思及往事,对丈夫诉说她心里的担忧,“当年他俩分手,虫虫多伤心你不是没看到,一向不爱哭的孩子,那次分手哭了好几天,问他什么他始终不肯说,我当时就感觉,是那个女孩提的分手,现在他俩又在一起,没处几天就同居,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会结婚,虫虫又不是小孩子。”林律师对这件事倒不像妻子那么担心,儿子已经长大了,快三十的小伙子不可能还像十七八岁时那样冲动和情绪化,既然他决定和那姑娘谈婚论嫁,肯定是两人的感情已经发展到那种程度。
“说的也是,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薛女士想了想,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操心儿子快三十年,还不如放手随他们去,为自己好好规划一下后半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