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的房价也不便宜。”像是怕惜年误会,薛崇忙又补充,“我并没有其他意思,你的年薪应该不低,再贷点款应该够了。”
惜年见他急着解释的表情,心思温柔下来,“我那房子买得早,面积不大又是二手房,那会儿房价和现在没法比,这几年我拼命工作挣钱,平常自己也搞点投资,房贷已经还清了。”
“看来我又说错话了,不该小瞧你这个金融才女。”薛崇连忙道歉。
他太过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惜年觉得有点儿好笑,“何必那么敏感,你一向不是拐弯抹角的性格,想什么说什么才是你。”薛崇讪笑,眼睛里满是赤诚:“不想惹你不高兴。”
只有心里在乎,才会处处小心。
惜年心里动容,主动伸手挽住他手臂,两人一起参加婚礼彩排。仪式烦琐,光是彩排就练了三个多小时。
晚上,新郎新娘办单身派对,包了个酒吧邀请相熟的朋友参加,都是年轻人,也就不拘泥于婚礼前新人不能见面的老传统,众人在一起玩得很嗨。
有人提议阿东和乔钰跳一段舞,阿东本想推辞,架不住朋友们一再起哄,只得和乔钰商量两句,两人来到舞池中央。
音乐声响起,惜年一听,竟然是好莱坞大导演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低俗小说》里乌玛·瑟曼和约翰·屈伏塔那段著名的扭扭舞的配乐,顿时提起十二分精神。
阿东和乔钰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跳舞,两人都跳得非常好,扭扭舞虽然简单,但舞姿和表情很有趣,引得众人边鼓掌边大笑,惜年站在边上看着他俩,心里不禁感叹,真是天生一对,从小到大一直这么默契。
笑着笑着,竟有些感伤,这么好的朋友,这么青春无敌的岁月,她就一直和他们隔绝了这么多年,以至于不知道阿东和乔钰是什么时候开始跳舞跳得这么好的。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惜年下意识扭头去找薛崇,远远看到他和乔钰的表妹站在一起,两人头挨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舞池里那么精彩的扭扭舞他都没太关注。
身材颀长的他穿什么都好看,是伴郎团里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惜年本想叫他一声,却见他和乔钰的表妹缓缓走向吧台另一边,打消了叫他的念头。
婚礼当天,惜年上了妆,看起来明艳动人,除了她和乔钰的表妹,另外还有两个女排队员一起当伴娘,尽管惜年高挑苗条,但是在平均身高一米九几的女排姑娘面前,显得矮了一截。好在她的美貌为她赢得了优势,没有在气场上输给别人。
婚宴场面盛大,身为伴郎,薛崇忙前忙后,乔钰表妹的纠缠更是让他烦不胜烦。
“我不饿,你饿了先去吃吧,不用管我。”薛崇和乔钰表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寻找惜年,看到她跟在新娘身后,不时有人找她喝酒,本想去替她挡一挡,无奈总不得空,只得时时关注着她。
“我不行了,不能喝了。”惜年跟在乔钰身后,应付着来敬酒的一干人等。红酒加白酒,酒量再好的人也会醉,到后来,惜年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觉得天旋地转。
新娘乔钰忙叫来自己几个小姐妹,嘱咐她们把惜年送到一旁休息,“不行去楼上订一间客房让她睡一睡。”新郎阿东刚好过来,看到这一幕忙说:“我去订房间,我跟这里经理熟。”
房间订好以后,惜年被送到房间里休息。
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把宾客送走以后,薛崇也准备离去。阿东叫住他,给他一张房卡,“这是我们之前订好的房间,用来给喝醉和外地赶过来的客人休息,你今晚喝了不少酒,上去休息吧,这个点就别回你住的酒店了。”
薛崇不解其意,“这多让你们破费,也不算太晚,我能回去。”“怎么不开窍呢,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阿东眨巴了一下眼睛,把房卡硬塞给薛崇。
薛崇不明就里,也不便拂逆他的好意,只得按着房间号上楼。醉意上来,走路不由得就有点儿飘,好不容易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去一看,一个身穿酒红色伴娘礼服的女孩趴在床上,曼妙的背影一看就是惜年。
这小子——薛崇总算明白阿东的用意,脱下西装、拉松领带走到床边坐下。累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酒,这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舒舒服服洗个澡,然而,床上有个人,让他没法忽视。她大概是喝多睡着了,连有人坐在身畔都不知道。
撩开她的长发,薛崇忍不住轻抚着惜年的背,她很瘦,瘦得能看到蝴蝶骨,皮肤摸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光滑,替她盖上被子,薛崇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一早,惜年懵懵懂懂醒来,愕然发现身旁有个人,顿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