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了,转过身来看着她:“你能不能别叫得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惜年脸上一红,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阿东给我房卡,说是他们早就订好的房间,让我上来休息,我没想到你也在。”薛崇实话实说。
惜年看了看四周,确认已经是白天,而自己和他同床共枕一整夜,气恼道:“你看到我在,为什么还不离开回你自己的酒店?”
“我和你一样,累了、喝多了,走不动,你能上来休息,为什么我不能。”薛崇慢条斯理地说。
惜年没说话,低头看看自己衣服,还好还好,这家伙没有趁机图谋不轨。薛崇看到她可笑的动作,故意逗她:“给你重新穿上也不难。”
看到他光着身子,惜年忙捂住眼睛:“你快点把衣服穿好,这么光着像什么样子,给你一分钟穿衣服。”
数着差不多一分钟到了,惜年睁开眼睛,发现薛崇穿上了衬衣,才放下心来,钻进被子里想再睡一会儿。
感觉到边上有喘气声,她睁开眼睛一看,果然看到薛崇俯下身正在看着自己,脸更红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吗,怪吓人的。”
她睫毛闪动,说明内心很慌乱,薛崇眼波一转,笑道:“我看看你怎么了,你还怕给我看?”惜年不说话,闭上眼睛继续睡,直到感觉他柔软的嘴唇落在自己唇上。
温暖的触感让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也让她回想起多年前他们第一次把嘴唇贴在一起时的情景,那是史小沫自杀后的某个夜晚,伤心的她在天台独坐,他去安慰她。
惜年眼眶湿润,努力不让泪珠滚落下来,透过眼中薄薄一层水雾看着薛崇,想给他一个冷静的微笑,可是她失败了,遏制不住的泪水让她笑不出来,也看不清他。薛崇把她的脸捧住,深深吻上去。
从嘴唇吻到脖子,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热情高涨,就在惜年伸出双臂去拢住薛崇脊背的时候,他忽然放开她,狼狈地跑下床冲进洗手间,过了好久都没出来。
惜年把脸蒙在被子里不让自己笑出声,等薛崇从洗手间出来,她才转过身来看着他。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穿好了衣服裤子,他又是丰神俊朗的才俊模样。
“你干吗去了?”惜年故意问他。薛崇手指弹她额头,“你说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算了。”薛崇别过脸去,假装生气。
惜年以为他真生气,心里不免有点儿后悔,又不好意思哄他,小声嘀咕:“我还没原谅你。”“矫情。”薛崇轻声说。
送惜年回她住的酒店换衣服,薛崇问她:“你回上海还是巴厘岛?”“回巴厘岛,我的假期还没过完。”惜年洗了澡换一身衣服出来,擦拭着头发上的水。
薛崇看到她吹头发,拿起吹风替她吹,“我的机票已经改签成明天,你不急着走的话,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惜年问。
“去了你就知道。”薛崇卖了个关子。
他不肯说,惜年也就不追问,看着镜子中长发披肩的自己和站在一旁替自己吹头发的他,岁月静好的画面,鼻头直发酸,不由得就想起了两人少年时,一样聪明、高傲、敏感,却愿意为了对方放下一切去相爱,过去到现在,斗转星移,岁月或许能改变彼此的模样,也无法改变心里的爱。
难怪人们都说,不要在少年时去爱一个人,因为那个人会是你一生中最爱的人。当年冲动地分手,以为自己不在乎离别,向往波澜壮阔、海阔天空,可是,要用多少个日子的相思才会知道,自己再也不会那样爱一个人。
说什么不原谅都是假的,就是希望他能多爱自己一点儿,多宠自己一点儿,男人追得紧,才显得女人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