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朱媺娖点点头,不可无不可地说。
所以现在朱媺娖正在宫中和李过对饮,回宫以后她让内侍取来宫中所藏的美酒,打开封口后倒入杯中,酒香四溢,让李过不禁垂涎欲滴。
可朱媺娖却表情严肃地打量着杯中清澈中泛着黄色的美酒,如临大敌一般。她不会喝酒,所以也不懂得分辨酒的好坏,可也知道此酒香气扑鼻,好像仅闻一下就已经有了醉意,绝对是一等一的美酒。
如同就义一般,朱媺娖端起酒杯,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会儿,才慢慢饮入口中。喝完之后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低低咳嗽两声,眉头紧皱。
李过已经迫不及待喝完自己那一杯要喝第二杯,等李过喝完第三杯,朱媺娖面前依然摆着满满当当的第二杯还未喝。
“此等美酒陛下怎么不喝啊?”李过很是疑惑。
“唔。”朱媺娖缓缓端起酒杯,又皱着眉饮下第二杯。
看到朱媺娖这副模样,李过哑然失笑:“真是浪费这美酒,明明是一件美事,陛下却跟上刑一般。”
“算了,你爱喝就你喝吧。”朱媺娖还是不习惯饮酒,索性把酒都推给李过,“万一好酒成酗酒,再给我上一个《酒色财气四箴疏》,那就丢脸了。”
“他说朕好酒,谁人不饮酒?”朱媺娖还引用自己太爷爷的名言。
“那臣就却之不恭了。”李过毫不客气地替朱媺娖饮下坛中的美酒,直喝得口滑。“果然是青州从事。”他忍不住夸赞道。
可能是酒壮人胆,朱媺娖坐在榻上怔怔地发呆,“陛下怎么了?是因为辽东的事不开心吗?”李过一屁股坐在朱媺娖的身旁,直接揽着朱媺娖的肩膀问道。
“差不多吧。”朱媺娖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总不可能是因为李定国那小子走了,陛下你想他吧。”李过的口吻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朱媺娖躺倒在软榻上舒展身躯:“累啊,一天天事总那么多,也不知道爹当初怎么撑过来的,我只是败了一场就这么难受,爹当初就没怎么赢过。”
听到关于崇祯的话,按理说李过就该离开了,顺便再顺走朱媺娖一坛子美酒,可看着闭着眼睛躺倒在床上的朱媺娖,李过鬼使神差般侧躺在朱媺娖的身侧,含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耳边的发丝:“肃庙和陛下不一样。”
朱媺娖睁开眼睛,看到李过躺在了自己身侧,没有说话,更没有起身,而是用自己的右手轻轻抚摸李过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她掰开李过的嘴唇要:“来,啊,张口。”
李过乖乖张口,嗯,牙齿清洁情况很不佳。
“记得刷牙。”她有气无力地说。
“嗯。”李过乖乖点头。
再仔细打量李过那张老脸,挑起的兴致瞬间熄灭,他都快六十了,她很怀疑李过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