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威胁意味的小奶音,加上胡乱挥舞的两只前爪,如果不是沈鸢抱着,它只怕已经跳到傅怀斯身上随意撕咬了。
男人只是微微侧眸,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过去。
野兽面对强大的天敌时,身体会本能地发出示警。
小老虎瞬间像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委屈巴巴地嗷叫了一声,迅速埋进沈鸢怀里,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屁股。
两人对视,一时间竟相顾无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傅怀斯稍稍侧身,在门板和自己的身体间让出一条道路,让沈鸢进去。
“你……”
“我……”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缄默。
两人之间仿佛横亘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暗河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个浪花拍打过来,将两人拍散。
小老虎是傅怀斯主动低头,用来哄沈鸢的礼物,但是他始终学不会如何用嘴巴去哄好一个人。
好听的情话在感情之中是调剂的蜜糖,但是他和沈鸢之间,别说感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强迫。
错误的开始,一遍遍的逃离,背叛,让他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从不敢问上一句,生怕得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一个不敢问,一个从不主动说,像两条逐渐拧紧的绳,最后一滴水分都被拧干,留下来的只有干涩和嗟磨。
小老虎在沈鸢怀里蹭着她的脖颈,感受到酥酥麻麻的触感,沈鸢敛下眸子,主动开口。
“谢谢。”
不再是我恨你,也不再是我讨厌你。
这似乎是沈鸢第一次真心实意对傅怀斯说出的谢谢。
没有掺杂任何私心,也无关于任务。
伊吉的意外身死,确实给沈鸢带来了很大阴影。
以前不是没有直面过死亡,但这是第一次,她连自己好朋友的面都没能见到。
对于傅怀斯,秦绪他们这些故事中的人来说,沈鸢消失了八个月之久。
是真正的凭空消失,偌大的犹他州,甚至于她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国家,都找不到有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八个月,足以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发生很大很大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