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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夫人 海棠留香

见李香书来了,杨关山就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他猛的站起来“啪”掌拍在桌上死死盯着李香书狠狠道:“洛河图我可以不要,那三十万两银子我可以一分不少全给你,我要你帮我杀两个人。”

杨关山怎么突然这幅模样?不过,洛河图和那三十万两银子如果他都不要,那可再好不过。李香书心中暗喜,就不知道杨关山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瞟了杨关山一眼慢慢道:“你不用那么激动,咋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凡是好商量。”

杨关山大喝道:“我要你替我杀了洛树云和小鲤鱼。”

李香书听后心中不禁疑惑,他思虑片刻道:“你想杀洛树云我不觉得奇怪,可你为什么要杀小鲤鱼呢?”

杨关山毫不隐瞒答道:“因为只要她活着,就会把少诚从我身边抢走。”

李香书大吃一惊,站起来边走边哈哈大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杨场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出息了?真叫我大开眼界。”李香书说完停下来,他背对杨关山道:“洛树云迟早会死,我不明白的是,你想杀小鲤鱼,怎么不自己动手?难道你还少不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李香书斜眼看了杨关山一眼。

杨关山喝道:“我要杀那个小姑娘易如反掌,可要是让少诚知道,少诚一辈子不会原谅我,所以我要你帮我。”

李香书走回来在杨关山面前停下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杨场主,想成大事就不能瞻前顾后,情义只会捆住你的手脚,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

杨关山心里就想吃了黄莲一样的苦,他哈哈苦笑一声道:“钱财地位我杨关山什么没有?我已经到了这把年纪,要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将来死了又带不走,要是连少诚也不认我,那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挣来的一切留给谁去?我现在只想让柳青和少诚陪在我的身边。”

李香书嘲笑道:“我没听错吧?亲情?在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什么都不能相信,杨场主,这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洛河图马上就是你我的,这个时候你想退出,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难道你都忘了?”

杨关山咬牙大叫道:“我没忘,这么多年我一心想得到洛河图,就是因为只有得到洛河图柳青才能回到我的身边,你帮我杀了洛树云,洛树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柳青和我在一起。”

李香书呵呵一声凑到杨关山耳旁小声道:“杨柳青本来就是你的女人,你偏偏对别人说她是你的亲妹妹,既然你只想和她在一起,当初干嘛把她送到洛树云的床上?杨场主,你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她把最美的年华都给了洛树云,还给洛树云生了两个孩子,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你还要她干嘛?”杨关山心里就好像扎了把刀子,疼得他说不出话来。杨关山到底真的老了,心里早就没有雄心壮志,这对李香书而言是莫大的好事。李香书决定放他一马,没有继续说难听的话,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好,再怎么说你我的合作还是挺愉快的,你不要洛河图,也不要那三十万两银子,那我可是占了你的大便宜,我会把杨柳青给你抢回来,不过......”李香书一笑道:“当初是你亲手给杨柳青下了海棠香把她送到洛树云怀里,即使没有洛树云,你觉得她还能回到你身边吗?”

杨关山自信满满道:“只要没有洛树云,柳青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李香书没有回答,他只管杀洛树云,至于后面的事,关他什么事呢。杨关山又道:“你还要向我保证,你不会把诗禾怎么样。”

李香书一听喃喃道:“洛诗禾是洛树云的女儿,洛树云已经决定把她嫁给我,大不了等得到洛英山庄我当上武林盟主,我就娶她为妻。”

杨关山“哼”的一声斩钉截铁道:“李公子,你对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我不许你动诗禾,因为她也是柳青的女儿。”

李香书盯着杨关山,过了一会哈哈大笑一声道:“看在杨场主你的份上,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到时候我把她乖乖送到你面前行了吧,可你别忘了她是洛树云的女儿,她要是知道你一直想让洛树云死,再知道你和杨柳青的关系......”李香书呵呵一声没有往下说。

多余的话不用他说杨关山也知道,杨关山拱手道:“多谢李公子成全,至于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李香书对他冷冷一笑走出门去,他在门口停下扭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陈道安回来了。”

杨关山一听惴惴不安道:“这......”

李香书道:“不过你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我很快就会让他闭嘴。”李香书说完并走出去,二人的密谋到此为止。

夜深了,天上看不到一点光亮,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一层薄雾笼罩着长安城,长安这座繁华的城市在腊月之初的夜里有点死气沉沉的味道。刺骨的严寒将雾气凝结成露水,长安的每一条街道都被露水溅湿,洒在路面上的露水在寒风的作用下又形成一层冰霜。夜色下偶尔能看到几处若隐若现的火光,然而,比起漫长的黑夜,昏黄的光亮实在微不足道,它能照亮一小块地方,却不能把黑暗全都点亮。

三更过后,天越发寒冷难耐。门外泼水成冰,洛英山庄弟子都只愿意留在屋里,伴随着火苗跳动,人人昏昏欲睡。如此,夜里巡逻的人手并越发稀松散漫,仿佛整个洛英山庄都睡着了一般。在此紧要光头,洛英山庄上下死气沉沉未免太过粗心大意。也不见然,洛英山庄除了明暗岗哨,机关陷阱密布,擅闯洛英山庄,只怕是有命进来无命出去,再者说,这么冷的天,谁有那么好的兴致不去好好睡觉,非要跑了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