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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是谁 阿彩是谁

举头投足击破两人,煞宁儿斜眼瞟了严灼心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煞宁儿出手相救,严灼心得以喘息之机,身上逐渐恢复些力气。他没有回答煞宁儿的问话,再次捡起铁剑大喝一声扑向史文天等人。史文天等人毫不含糊,各持兵器迎头迎击。如此,一场大战变成双方决死的拼杀,要想停下来,要么杀了严灼心,要么严灼心把他们全杀了。

暴风骤雨没有一刻想要停下来的样子,雨反而越下越大。轮番混战下来,地上早就泥泞不堪,众人在雨中恶斗,就像是在泥潭里打滚。那间用茅草搭成的茶馆在拼杀中倒下来,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血水混杂在泥水中四处都能闻到血腥的味道。严灼心体力渐渐不支,全身上下数不清挨了多少刀,这样下去不用别人动手,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亡。江湖中人头脑简单向来意气用事,这场厮杀原本毫无意义,再打下去无无非多死几个人罢了。

严灼心几次被打倒在地几次站起来,他全身上下都是泥浆脏得不成人样,却始终不肯坐以待毙。可处处受敌的局面他孤掌难鸣能支撑多久?一不留神,一个使枪的汉子抡起长枪从他下盘扫来,严灼心躲不及,长枪狠狠打在小腿上再次倒在泥泞里。倒地溅起的泥水水花四溅,史文天大喜,哈哈大笑一声,这次他倒想看看严灼心还有什么本事,于是,提剑直取严灼心性命。

今日,严灼心置之死地而后生已拼尽全力,煞宁儿眼看他一次次站起来又一次次倒下,这个男人的不屈倔强让她心中汹涌澎湃。严灼心身上每多一道伤口,那伤口就像刺在自己身上一样痛。煞宁儿揪心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拳头越握越紧,雨水从她脸上的白玉桃花面具上落下来,这时候,连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她心里清楚,不管严灼心怎么坚韧,这次倒下就不可能再站起来。要说在此之前,如果煞宁儿只是一直把严灼心当成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那今天,她怎么也不愿严灼心死,哪怕用她的性命去换她都甘心。

煞宁儿一脚踢在地上,就像搭在一把拉满弓弦上的一支箭般飞射出去,她水袖一挥,拦在跟前的四个汉子大叫一声倒地而亡。冲破重重阻碍,煞宁儿一掌向史文天后背拍去。史文天早有防备,他不但要杀严灼心,他还要杀煞宁儿,对严灼心痛下杀手他是精心谋划好的,他故意在背后留下一个漏洞,目的就是想引煞宁儿上钩。煞宁儿果真上当,史文天心中窃喜,就在煞宁儿里史文天不过一丈之时,史文天突然使出一招回马枪,撤回刺向严灼心的铁剑,回首一剑朝煞宁儿刺去。煞宁儿固然武功盖世,她又怎会料到在短短一丈的距离以内史文天还有回天之力。她一心想救严灼心,史文天这一剑来得实在令人意外,眼瞧就要撞在史文天的剑上,煞宁儿一挥手,水袖如一条青蛇一样缠在史文天手臂上,她一用力,史文天双手不听使唤,手里的铁剑稍有些偏离,两人擦肩而过,史文天一剑刺在煞宁儿右肩上,鲜血把衣襟染成一片绯红。

要是换了别人,史文天这一招肯定把人刺个窟窿,煞宁儿只是受了点伤,足见她武功卓绝,又能随机应变。世间高手,煞宁儿多少见识过几个,居士易的武功尚不如她的一半,史文天能将她打伤,足见史文天有真才实学绝非泛泛之辈。只是那一剑也伤得不轻,煞宁儿肩上留下一道两寸深的伤口,右手有些活动不便。

史文天故意留了一手,这手就是给那些比他武功的人准备的,虽说伤了煞宁儿,却让煞宁儿轻松化解,史文天一时震惊得呆若木鸡。杨一见煞宁儿手臂上流着血,鱼叉一指煞宁儿喝道:“她受伤了,大家一起上。”一声令下,挥舞鱼叉刺向煞宁儿。领头的不怕死,手下的喽啰还怕什么?手下的数十个喽啰见状不问三七二十一前呼后拥扑上去。

那杨一看煞宁儿是一介女流,没有把煞宁儿放在心上。再说,煞宁儿已经受伤,要取她性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故而有些散漫大意。不料,煞宁儿轻轻松松空手牢牢抓住鱼叉,杨一这才感觉不妙,不等他回过神来,就被煞宁儿一掌劈在胸口摔出三丈外,要不是煞宁儿右肩受了伤使不出全力,这一掌就要了他的命。只见煞宁儿挥舞水袖,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看起来就像在跳一支汉宫秋阙,着实让不知者看的痴迷。可谁知道,她那一双水袖以柔克刚,却又像刀剑般锋利。凡是被水袖击中者,不是死就是伤,即使有史文天、杨一、马北风这样的高手助阵也无济于事。

混战中,马北风让水袖一击,手中长剑段成两截狼狈的倒在地上。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混乱中,手下的喽啰已经死了一大半,而史文天、杨一联手加上剩下的人看样子依旧不能把煞宁儿怎么样,大家都杀红了眼,他心中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三个使刀汉子让煞宁儿一脚踢飞在地,正好倒在严灼心身边。那三人昏了头,站起来提刀又要扑上去,这才发现严灼心靠在树上。三人相互看一眼大喜,他们杀不了煞宁儿,杀一个快死的严灼心不是绰绰有余,打定主意,三人回头一起杀向严灼心。此时的严灼心连行动也困难,更别说有招架之功,他有气无力的抓起剑挡了两招,就被两个汉子一脚踢飞。煞宁儿一看不妙,她顾不上与众人拼斗,一脚踢起一把钢刀,钢刀飞出去,不等那三个汉子对严灼心下手,就把那三个汉子穿成串倒地死了。严灼心已脱险,她算是松了口气,可她为严灼心解围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史文天抓住机会运足掌力一掌打在她后背上,杨一手里的鱼叉同时打在她小腹,顿时受伤不轻。

煞宁儿大怒,她双手齐出,分别掐住两个使刀汉子的喉咙,一用力,两个汉子口吐鲜血丢了单刀倒在地上。同时,她把水袖放出去卷一把单刀,一转身,单刀朝杨一头顶砍去。煞宁儿使出全部功力,这一刀石破天惊势不可挡,杨一大骇举起手里的鱼叉横在半空一栏,“啪”的一声,单刀把杨一手里的鱼叉斩断,一股内劲同时把杨一活活劈成两半。

遇上个这么厉害的对手,再多人都只不过是去送死,煞宁儿杀杨一这一招吓得在场之人不寒而栗,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往前。其实煞宁儿也好不到哪去,史文天那一掌和杨一打在她小腹那一击都是要命的伤,虽然她戴着面具众人看不到她的脸色,但从面具下滴下落下来的点点鲜血就不难猜出她受的伤可见一斑。

事已至此,要想活命只能杀了煞宁儿。就算煞宁儿是大罗神仙,难道在这么多人围攻之下,挨了史文天和杨一全力一击,煞宁儿还能毫发无伤?看众人都不敢上前,马北风一咬牙,他就不信世上真有杀不死的人。他暗暗打量严灼心一眼,眼下杀严灼心可以说易如反掌,煞宁儿不惜身受重伤保护严灼心,她那么在意严灼心,不如先把严灼心给杀了,天玄阁阁主严灼心死在他手里,那以后他马北风的名头就大了。煞宁儿不是厉害吗?他把严灼心杀了,看煞宁儿能怎么办。

马北风拔剑牢牢握在手里,突然扑向严灼心大喝道:“严灼心,去死吧......”

马北风行动如鬼魅,一闪身杀到严灼心跟前。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快,没想到这场豪赌他还是输了。煞宁儿的水袖比他更快,就在他里严灼心一步之遥的时候,煞宁儿的手中的水袖缠在他脖子上。咫尺就是天涯,马北风失算了,煞宁儿水袖用力一拽,马北风飞出去倒在地上,喉咙上血肉模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等机会的除了马北风还有史文天。姜到底是老的辣,马北风白白送给他这么大一个机会,不枉他们师徒一场。马北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死了,做师傅的当然要为弟子报仇。几乎就在煞宁儿对马北风出手的同时,史文天大喝一声跃起,剑气劈在煞宁儿后背上,煞宁儿“啊”一声倒在严灼心怀里。严灼心抱着煞宁儿,煞宁儿面具下一直在滴血,剑气在她后背上留下一个口子,他从那个破了的口子当中又看到烙印在她后背那株桃花。

没想到最后会和煞宁儿死在一起,其实煞宁儿大可不必对他这样有情有义,煞宁儿为救他而死,不是让他在心中更记挂她的好吗?他和煞宁儿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他眼中的煞宁儿就像侠女阿云那样遥不可及。就算今天她们侥幸活下来,他依然什么都给不了她。小公子严灼心何德何能让这么多好女子把他装在心里?他又能拿什么去回报那些真心实意对他好的女子的真心?

天玄阁阁主,小公子严灼心最后死在自己手中,这可是扬名立万的机会。史文天哈哈大笑一声一剑刺向严灼心、煞宁儿二人,同时喝道:“我史文天今天大发慈悲,这就送你们这对亡命鸳鸯上路。”

但见严灼心抱着煞宁儿转了个圈,史文天一剑刺在严灼心腰间。片刻过后,史文天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一看,严灼心打开赤羽扇,用赤羽扇的扇纸挡住刺向二人的剑。赤羽扇是神兵山庄专门为严灼心打造的神兵利器,扇子是用天蚕丝编织而成,刀剑根本不可能刺穿赤羽扇的扇纸,严灼心和煞宁儿这才保住性命。

史文天以为此时取二人的性命绰绰有余,他根本没有想到有把赤羽扇。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史文天把所有的要害都暴露在严灼心和煞宁儿面前。得意忘形,又是短兵相接,如此近的距离史文天只能是坐以待毙。严灼心、煞宁儿配合得天衣无缝,煞宁儿不可能再给史文天任何脱身的机会,她运足掌力打在史文天胸口,一股强劲的内力将史文天五脏六腑震碎,史文天七窍流血不明不白就死了。余下的喽啰见此情形,先是有些不知所以,而后就有人吓破胆丢掉兵器逃命去,只要有一个人逃走,剩下的人闻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