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琮的眼眸倏尔眯了起来,却仍是不理她,端起佣人奉的茶浅浅饮啜一口。
等到慢而又慢地做完这一动作,放下茶杯,她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不是自我介绍,而是开门见山,咄咄逼人:“你就是郁承一直养在身边的那个狐媚子?”
“……”
当时郁承身陷囹圄之时,谢家上下对取消婚约言之凿凿,加之谢芳毓顺着应了下来,两方也就默认是谢家单方面打破联姻。
可自郁承重整潘家之后,那些世叔世伯们又有些蠢蠢欲动,游说谢芳毓再次与郁承说情,甚至还要谢老爷子出面,重修旧好。
他们心里想着,反正两人是有感情的,这应当不是难事。
许琮是个有脾气的人,患难见真情,郁承出事谢家跑得影都没有,这回再贴上来她也得三思。
不是为别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许琮年轻时遭受过许多白眼,如今亲生骨肉终于大权在握,她要扬眉吐气一番,不能再落了下乘。
一边吊着谢家,一边迟迟不作答复。
许琮心里打的盘算是,联姻肯定还是要联的,只不过不要他谢家,换一家便是。
这全港城的高门贵女,现在他们都有资格随意相看挑选。
郁承近日接管集团变得公务繁忙,许琮是不擅长处理这些的,因此常常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找人一番打探后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个女人现在仍时时跟在郁承身边,甚至随他出席各种公众场合。
这一看便是想攀附豪门,还颇有手腕,而许琮绝不会让她得逞。
原以为怀歆会因为这等不雅的称呼羞恼,没想到她却回答:“您要这么形容,好像也对。”
“……”
怀歆眨眨眼:“毕竟他挺喜欢我勾引他的。”
“你——”
许琮哽住,神色瞬间更冷,有些恼羞成怒:“真是不知检点。”
她深吸了口气,字句停顿道:“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让你进门的。”
哪怕只是当情人,许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郁承所为好似有把她扶到台面上的意思,许琮心里十足警惕。
“你以为他是真爱你?玩玩罢了。”许琮看到怀歆手上的银质戒指,嗤笑,“连个正儿八经的钻戒都不愿买给你,送这么个破破烂烂的玩意儿,你想你在郁承心里该有多么的无足轻重。”
怀歆眄她一眼,平静道:“那您可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阿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