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沁闻言一惊,连齐承坚都怔了一瞬。
她忙道:“父皇母后如此看重儿臣,儿臣自不当辞。只是儿臣毕竟年轻,又无经验,只恐耽误了二弟大婚,辜负了父皇和母后的信任。”
谢皇后笑道:“你不用怕,离九月还有四五个月,尽够你办的。且皇子成婚本有旧例,你只管依例去办,便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来问我就是了。你是长嫂,下面你兄弟姊妹们的事我还要多交给你办呢,这才是头一件,还有以后呢。”
谢沁便道:“儿臣自当为母后分忧。”
交待完了正事,谢皇后便携子女们各自上轿辇,往长宁宫给冯太后问安。
自被尊为太后,冯瑛是万事俱足,再无别求。她从不拿着太后的身份为难谢皇后和妃嫔们,也并不插手宫务,只管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尽享高乐。
如今谢沁入了宫,她也从没挑过半点儿,但凡见了,不是夸就是赏。反倒太宗皇帝还活着的太妃太嫔们对谢沁多有谗言谣诼,被冯瑛知道,至少也会得一顿申斥。
这日谢皇后带着孙辈们来,冯太后还是和平常一样慈和,把每个孙辈都拉着问过一遍,又夸过一遍。
谢皇后便择空回了让谢沁主持齐承定婚事一事。
冯太后只笑道:“既是你和皇上商议的,这很应该。她们小一辈的也该历练起来了。”并不多说一句。
留了二公主和四公主一处用晚膳,冯太后又问:“棠丫头和玉丫头怎么这一向总没进来?”
谢皇后忙回:“陛下前几日令广东总兵王子腾回京任兵部尚书,棠丫头正准备交接呢。玉丫头也有事忙,所以近些日子都不得空。母后既想她们了,儿臣让人接她们进来?”
冯太后笑道:“正事要紧,就让她们忙去罢,我也只是想起来了问一句。”
听这意思,谢皇后已经想好等明日一早就派人出宫去传话了。
从长宁宫告退出来,谢皇后并不用人送,让各自回宫便是。
齐承坚和谢沁在原地立着,看谢皇后的凤辇行得远了,便也上辇回宫。
一入临凤殿,来不及更衣洗手,谢沁便令人都出去,直接问齐承坚:“殿下此时是否能替妾身解惑了?”
齐承坚笑道:“我还以为殿下得母后重用,已经把这事给忘了,不想听我的敷衍了。”
自己摘了大凤钗,搁在妆台上,谢沁笑道:“都说殿下谦和有礼,有君子之风,原来这般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