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趁着夜色,沉重的道:“我没有推她。”
纹莹站在路上,直直的看着夏婵,脸色僵硬了起来,顿了顿道:“安排人给簪红请个大夫来,其余人还是跟我到方小娘的院里去吧!”走了两步,纹莹又道:“把夏婵捆起来,锁到库房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人见她,也不许她见别人。”
夏婵安静起来,周围的人也都沉默了,秋云忙道:“姑娘,现在也没证据说是她推的,也不必捆起来吧!”
纹莹似乎没听见一般,这个夏婵,派她去方小娘的院子里看着,她倒好,院子失火,她人在这里,还被簪红那个丫头咬了一口,如今就是想保她,也需要好好想想。
纹莹来到方小娘的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人挤人,都拿着桶和盆乱泼,方小娘的屋子里没什么事情,锴哥儿被乳母抱出了,吸了几口烟,纹莹让抱到前院那几间空屋子,着火的是后排的库房和厨房,方小娘在一旁低低的啜泣,纹莹上前安慰道:“小娘莫哭了,哥儿和你都好,物件后面再添。”
“这,这,这是什么孽?我,不争不抢,怎么就有这样的祸事到我的头上。”方小娘怕极了,纹莹连忙拍了拍她,对秋云道:“去给三哥儿和小娘炖上安神汤,再把雪堰斋打扫出来,先把那安置出来给哥儿和小娘歇息。”
火不甚大,潜火队还没来的时候,后一排四间房的火都尽灭了,秋云将方小娘和哥儿送走了,纹莹搬出来一把椅子坐在了院子中间,刘妈妈也来了道:“把这院子里大到管家婆子,小到洒扫丫头,都给姑娘带到这来。”
王二连忙去叫,一会儿,整个院子就堆了十几个人,几个婆子救火救的脸黢黑,还有几个丫头吓的一直哭,刘妈妈道:“叫你们来,不为别的,自然也是为了这桩火,它起的蹊跷,要是恶人做的,当然要揪出来送官,你们也都看看,身边还有你们院的谁不在跟前,免得把脏水都揽到了自个儿身上。”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过了一会儿,一个精干的丫头站出来道:“全院一共十七个下人,如今锴哥儿的奶母鲍妈妈和小娘院里的掌事夏婵不在。”
刘妈妈欣赏的看着这个丫头道:“口齿清楚,不错,叫什么名字?”
“茯苓,小娘的陪房丫头。”
刘妈妈高声道:“如今可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去向?”
茯苓道:“刚刚鲍妈妈说哥儿吓着了,身边离不得她,也跟着去雪堰斋了。”
刘妈妈骂道:“胡闹,哥儿没了她便不活了吗?王二,去叫,若是不肯来,便捆来。”
纹莹却道:“刘妈妈,不急,她救了哥儿,让她先歇息歇息,先来问这些人。”
刘妈妈便取出一个本子道:“各位知道轻重,开封府对纵火判的不轻,都尽把下午做了什么事情,找出人证,证明自己的清白,先从茯苓开始吧!”
这通火烧了一阵,大家虽然慌乱,但是关系到自己姓名的大事情,却也没有含糊,十几个人都把下午做了什么事情,干了什么交代的清清楚楚,刘妈妈也一一登记了,纹莹再问道:“那下午可有什么可疑的院内或者院外人在附近鬼鬼祟祟?”
那些人想了想,也都尽说不知道和没有。苏管家带着潜火队的人进来了,纹莹进了屋子,刘妈妈上去跟那些一起到了后院查看起来。库房是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地的黑色残渣,大梁都塌了下来,还发着浓重的浓烟味,边上的屋子半边也烧尽了,这间屋子是厨房三个婆子住的地方。再边上的两个屋子虽然烧了大半,但是没有库房严重,多多少少剩了点,后面的两间屋子是锴哥儿的屋子,火起来的时候,锴哥儿和奶娘在屋里玩耍。
刘妈妈跟潜火队的人说了清楚,那个掌事却道:“你们家的火也怪异,从来不见大户人家有库房起火的,难不成你们在库房屯了火药的炭火?”
刘妈妈忙道:“那可不敢胡说,现在天色晚了,你们想也看不清楚,不如明天天亮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