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已经开始便血,自己调养或者去药店买药缓解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他必须要去医院!
安醇见他愣住,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又听到其他人在挖苦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们以为他在装病。
这可真是可以招来六月飞雪的冤屈了。
安醇长这么大,装过听不懂,装过听不到,还装过自己没事,然后转身就吐了一地饭。可他唯独没有装过病,以此来要挟什么,换取什么,即使被绑架了也不会这样做。
他这个人,他满身的病,已经让哥哥非常辛苦了。天知道他多么希望自己健健康康无病无痛,不需要让任何人为他操心。
但是跟他们这些人解释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安醇心知肚明。
他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想抬手指指毛巾给王原看,可这动作他无力负担,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头,他头晕目眩,屁股打滑似的不住往下溜,其他人好像在笑他,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是王原的脸,他倒在王原怀里了,王原嘴巴一直张张合合,好像很着急地说着什么,但是安醇耳朵嗡嗡得响,一个字都听不清,眼皮也越来越沉。
不行啊,我不能晕倒,不能死在这里。
安醇歪歪头,他的额头蹭到王原皮肤的一瞬间,王原被秋凉浸染的手臂立刻烫的一缩。
王原把手放到安醇额头上,激动地说着什么。这次安醇看懂了他的口型,他在说“你发烧了!”
“对,救我,救我……”
安醇嘟囔完这两句后功成身退,撒手任自己昏了过去。
……
“安德!”
安德手已经扶住车门,弯腰准备上车了。闻言脚步一顿,扭头往身后看去,只见胡清波拎着一个大号塑料袋往这边跑。
胡清波下台阶的时候一袋面包从塑料袋里蹦出来,也来不及捡,三下两下从台阶上跳下来,冲到安德面前,呼哧呼哧地说:“等等,等等,夏燃跟你一起去。”
“夏燃还在住院。”
“让她跟你一起去吧,我都准备好了,别让她动手动脚就不会有问题。”
安德蹙起眉头看向后面,夏燃稍后也出现在了台阶上。
她左臂吊在胸前,披一件黑色夹克衫,里面还是那件衣冠不整的黑色二道杠背心,肩膀上贴着绷带。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安德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姿势别扭地走下台阶,每走几步嘴角就得微微抽动一下,嘶嘶地倒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