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彧呢?我都等了许久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总不能让我对着你看吧?”宇文怜没大在意,既是只与眼前的人交谈,就没什么必要太守着礼仪,“蜀国风沙确实大了些,边塞的风光也不是很好嘛。”
不知道为什么,陈皓感觉自己在哄孩子。
“是…蜀国多是大漠风光,气势磅礴,确实不大适合您。”他只觉得宇文怜是在贬低,这不管是什么,总不爱听这话,顺着宇文怜的话不大好听的说了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定也觉得我娇弱了?”宇文怜哼了声,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皓,“瞧你这个身子骨,比我还弱些。哎,你是明彧的人?既然只有你我,就不用拘着了。”
“你不能消停会不说话吗。”陈皓不满的说道,自己身板瘦小,长得也娇媚,这事确实让不少朋友都说过自己,像个小姑娘似的,弄得自己是真烦。
宇文怜愣了一下,这才缓过劲来,“我是出使的使臣,向你了解一下情况难道不应该么?难道这个态度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难道你们卫国的使臣,都像你一样话多吗。”陈皓基本一字一句的说道。
“话多了些才能知己知彼,免了矛盾。难不成都要像你这般,冷淡无趣,到时候惹了旁人厌烦才好?”宇文怜的话也颇有些赌气的意思,“瞧着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些,怎的这般无聊无趣,今年可行了冠礼?别到时候年纪不大,性子早早的入了坟。”
“加冠已有七年,多谢阿叔您的关心,倒见得我年轻,也舍得夸我几句稳重。”陈皓捏着手里的茶盏笑吟吟的说道。
“我比你大一岁罢了,你叫我阿叔,是要自降辈分?只怕你这年纪,得降了我儿辈,我才担得起你声叔。”他自然也不甘的抓着自己的袖角道,“我是该夸你这见面礼大了些,还是该怪你眼神不好?”
“那您收我为义子我确实不愿反驳,不过您只大我一岁,要收我为子,这辈分是不是也得提上一会?只怕您廿八的年纪,却该进了坟。大我一岁无端端的入了土,倒是显得您像什么顽疾一样,瞧瞧就是心事太多了些,早给人拿了去。到时候坟前,可得有我这个义子的一席之地吧?也好让我见识见识,您是如何进的坟。”
不只陈皓,宇文怜也确实气的不轻,自己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委屈。且凭着陈皓的身份,又何尝被外人这样羞辱?
“怎么你跟无忧对付不来就算了,跟陈令君也对付不来。”
夏风带雨顺着打开的门卷进房间,许是二人坐得太久,都没关注到外面的天气。门前的少年风华无双,天子清秀也带些气势无双。
“有劳您了,怕你也没带伞,这把给您。”何文泽对陈皓说道,站在门口顺手将还滴了水的伞递给了他,“路上仔细些。”
“无碍,臣未能让殿下安心,已失了本分,再得陛下垂青关照,实愧矣。只得辛苦您忙着,臣先行告退。”他礼貌性的推脱一下,与何文泽道了别便走了出去。
何文泽关上了门,这才懒洋洋的坐在宇文怜对面,方才那副锋芒尽敛含光玉中的模样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你怎么跟他吵起来了啊,原还担心你在路上时间久了,奔波劳苦,没什么精神叫不来你喝酒,现在一看倒是我多虑。”
“你这小身子板的还惦记喝酒?怎么跟何文昭一个样。那孩子在阿九那,几乎是各种要酒喝,喝又喝不了几口,蠢的跟你似的。”宇文怜打趣似的笑道,也没了什么架子,凑着往前坐了下,“哎,刚那个是你的人?还挺有意思的,就是脾气不大好。”
“他要是我的人就好了。”何文泽把手边的茶盏沏了茶,放在宇文怜眼前,“不过…这次来的,怎么是你?你身量也不怎么结实,跑来这边,难道不危险的么。”
宇文怜看着他沏茶的模样,低眉顺眼素手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