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根本没章法,简直就是无头苍蝇。
最初她以为自己与赵渭有婚约,赵渭便理当接替父亲成为她的依靠。
可赵渭没理她,赵渭的父亲赵诚锐又闭门谢客,她自觉被辜负、被悔婚,便含着愤恨与报复的心思,咬牙与夏骞走到了一处。
可惜夏骞对她没几分真心,更不是重诺君子,并非她想象中能给她依靠的良人。
她绝望到病急乱投医,便选择了与北狄人合作。
开始为北狄人做事后,她才逐渐发现,自己似乎也算个可造之材。
虽比不得赵渭那般天纵英华,至少还有聪明、镇定、机敏、缜密这几项优点。
随夏骞到了赫山以后,她时常在想,若她也和师兄一样,自幼在父亲跟前勤勉受教,扎扎实实拥有一技之长,如今或许也能小有成就。
那样的话,她或许就不必走上叛国通敌这条不归路。
可惜可叹,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一步走错,十步难回,这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到了头。
“想想我也真够倒霉的。咬牙走上歪路,对手却偏偏是凤醉秋。到头来什么都没做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除了苦笑,桑采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表情。
她真心觉得凤醉秋是她的劫数。
不过,这与赵渭无关。
她觉得,赵渭大概也没兴趣听她多废话。
“我告诉你陨星矿所在的地点,你放夏骞回上阳邑,成交吗?”
赵渭颔首:“好。反正我拿夏骞的命也没用。”
既夏骞并未同谋通敌,放他回上阳邑也无妨。
交由承恩侯府约束看管,让那两个小孩儿不至于幼失双亲,权当积德行善了。
得了他的承诺,桑采放下心来,闭目仰头,有泪自眼角滑落。
“原州,槐陵,见龙峰北山。那里就有陨星矿。”
“原州?!”赵渭蹙眉震惊,“吐谷契人这些年频频攻击松原崔巍山,莫非就是为了这矿?”
赵渭到底是信王府的公子,国境堪舆图是自幼便烂熟于心的。
凤醉秋驻守北国门时的主防区在松原郡崔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