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缇将荷包递过来,言昳正扶着自己的发髻,抬了抬下巴:“给阿远吧,你们先出去吃席,等一会儿我换了衣服梳了头出来,再跟大家吃酒打圈。”
山光远两只手接过荷包,捏在手里又怕掉了,众人笑起来:“阿远,你怕不是要塞里衣兜里了!”
“可拿好了,否则二小姐要跟你急。”
“哎还应该叫二小姐吗?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言昳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中往后走,山光远摆了摆手:“还是叫她二小姐吧,我也听惯了,都不用改。那我也过去了——”
言昳走在回廊的时候,已经开始拆发髻,旁边冬萱捧着满手的发钗,言昳拨弄了一下散开的如绸缎般的黑发,一手拎着发托:“我早就觉得要断了脖子似的。”
她回头,看着山光远僵硬的捧着荷包走过来,言昳笑道:“你收起来呗。”
山光远两手捧着递给她:“还是你收着吧。”
言昳跨步进了喜房去:“我现在手边东西太多了,容易弄丢了,我知道你肯定丢不了。收下吧阿远。快来,咱们就回来换一身衣裳,梳个头,还要去跟各桌吃酒呢。”
言昳进屋就坐在梳妆镜前,她从镜中瞧见山光远还跟捧着玉玺似的捧着那荷包,四处张望似乎在想着放哪里。
言昳笑道:“这是你屋子了,咱们都多久没分院住了,这柜子抽屉不都是你的,放在一个自己记得的地方就好。”
山光远坐在床上,拿开枕头,仔仔细细摆在了俩人枕头中间:“今儿先放这儿,明日我再给它找个高处藏起来。”
言昳笑的不行:“好好好,快点来我的梳头小童,你想让我披头散发多久。”
山光远连忙撑起身子过来,道:“来了来了。”
冬萱和几个奴婢合上门退下,山光远拿起牛角梳和几根绑发的红绳,他确实熟练,将言昳鬓后的黑发分成几缕,一边熟练的编盘长发。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绿松石金扳指,又瞧见言昳搭在梳妆台上的手指戴着同样的绿松石细金戒,在镜中露出了傻笑。
言昳就盯着他的笑容,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也露出了差不多的表情。
山光远:“这就算已经成亲了?”
言昳:“嗯啊,差不多了,后来就是咱们出去敬敬酒了。”
山光远轻声道:“那我可算是能把刀给放下来了。真快,好像也没有我想的那么重大。”
言昳托腮:“确实,一切都没有你在床上喊着爱我的时候意义重大。”
山光远梳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