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都没反驳,也默许了这说法。
言昳在镜中像个狐狸似的笑眯了眼睛:“一会儿别喝太多。我特意让人准备了个子母壶,能倒清水的。你也清楚自己的酒量。”
山光远懂得:“我也怕自己耍酒疯。”
言昳:“酒疯也没事儿,就丢你自己的人,主要是男人喝多了就啥也干不成了。哎,别一副我天天就琢磨这些事儿的表情,有本事你前天别在书房摸我——”
山光远连忙打断道:“我知道了!”
言昳托腮笑嘻嘻:“阿远。”
山光远不想被她带歪思想,低头专心梳头:“嗯?”
她两脚在软凳旁晃了晃,又叫道:“阿远。”
山光远:“嗯。”
言昳:“你是不是傻了?你看你梳的这是什么发型?”
山光远看镜中的她,这是她出去办事时常梳的分肖髻,既有尊贵也有活泼青春的意味。言昳看他没理解,她摸了摸鬓边的小辫叹气道:“我嫁人啦,不该再梳这样的发髻啦。”
山光远手顿了一下,还是继续编发:“我觉得你不用变。这样挺好的。大家都熟悉这样的你,你也不用觉得成婚了就是嫁做人妇,就应该——”
言昳打断道:“山光远,我换发式不止是因为你。”
他从背后看着她。
言昳笑:“是因为我真的长大了。结婚不代表爱情。我说爱你的时候才代表爱情。结婚,是因为代表自己能够面对一种人生。是我不害怕自己做的选择会让自己受伤了,我承担的起婚姻。”
山光远轻轻梳动着她发梢,言昳对着镜子,眼波轻漾:“不是因为你会成为我丈夫,才让你替我盘发。而是因为你是我长大的见证者,所以让你替我完成成人礼。”
山光远轻声道:“成人礼……好。”
言昳两手捧着脸,看山光远拆开发辫重新为她梳头,她道:“活了这么多年,我才长大,是不是很丢人。”
山光远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笑起来。
言昳叫道:“你笑什么呢!可别笑我刚刚说的话太酸,我就是有感而发嘛!”
山光远将发盘起,手指刮了一下她后颈:“恭喜你,幼稚的大人。”
言昳被他手指蹭过,浑身一个激灵,眼睛有些发直,咕哝道:“咱们要不晚点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