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心里高兴。她其实一直知道,山光远很喜欢她,而且脑子里也塞满了那些成年人忍不住会想的事情。
而且他其实也经常会起反应。
但山光远不会说,也不爱说。好几次他没掩藏好,他们窝在长榻上一起看书读信,她只是伸手拿了些葡萄吃,他不知怎么就起了兴致。不过他似乎觉得打扰她不太好,他或许也觉得言昳没有这样的兴致,就自己挪了挪位置,一言不发。
可这位置挪的也不是很好,言昳还是隐隐能感觉到抵在她腰后,她故意逗他,就当没发现。山光远面上也不显,除了比平日更爱闻闻她头发,更想要抱着她以外,他没多说一句请求。
她当时以为可能一会儿就消下去了,但他这状态维持了相当长一阵子时间,直到言昳看完书起来,他还依旧没动,言昳实在忍不住问了,他才大为窘迫起来,挣扎着从榻上起来,说自己要洗把脸。
……言昳觉得去火降暑方面她肯定比绿豆汤强,可山光远竟然不主动纠缠她。
虽然言昳知道,他就这么个性格,只有到了夜里他才觉得算是到了夫妻时间,显得格外卖力和理所应当。但白日里,他总会怕耽误她或者让她不悦。
此刻喝醉的某人如此直白的想要跟她亲近,她却不让,手指跟好奇的孩子乱摆弄似的,还拽掉最后一件衣裤低头看过去。山光远惊得身子一弓,想要拧过去挡住:“别、别看。”
言昳推了他肩膀一把:“不许乱动胳膊哦,再说了,摸都摸那么多回了,看看又怎么了,是我的眼睛有什么守宫砂,一看就俩眼破了处是吗?”
他差点往后跌坐下去,勉强撑着身子,必然挡不住了。她看也就罢了,还要在他目光里仔仔细细的看,还要上手,还要评价,山光远喉结滑动,他有点急了:“不要看了。”
言昳凑到他脸前:“为什么?”
山光远咕哝了好几句音量低的听不清的废话,言昳刨根问底听了好几遍,终于懂了,归根结底,就是“不好看”。
言昳笑嘻嘻道:“没事儿,我也没对比过别人的,估计也都不怎么好看,说不定要有个那啥选美大赛,你这还能进入华北赛区八强呢。哎哎哎我不说了,你别一副要羞死的样子。”
他喝了再多酒也经不住她这样逗,人都要跟被欺负似的抖起来,言昳连忙凑上去又亲又蹭,面颊贴着他面颊,跟两只团在一起的仓鼠似的。
他还是表情有点恼,言昳只好解开自己齐胸襦裙上端固定的缎带,山光远只瞧见她外裙褪下,起伏处只拢着鹅黄色纱衣和遮不住细凸的彩绸,一下子就跟三天没吃饭的新兵见了烤包子似的,面色虽不显,眼睛却挪不开。
山光远真的很喜欢她身上每一处啊。
她挺了挺身子靠近他,他低头想亲吻,言昳却手撑住他额头,将他脑袋推远几分,向下握刀的手也不再耍些没意义的花活,开始真刀真枪要他投降。
山光远不能抱她,心里就跟火上浇油似的,平日紧紧勒着她腰身,抚着她腰腹能缓解的热苦,如今完全没有别的纾解途径。
他都觉得有些耳鸣,手臂发麻,血与神经都只往她触碰的地方走。山光远从缓缓的闷哼到控不住调的低吟,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音量到底如何。
言昳太阳穴嗡嗡的跳,她心里就跟注满了水似的,她甚至感觉自己都有点受不住扮演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山光远在她熟练的动作下,一向没有招架能力,他像是引颈就戮般跪着后仰,他太多渴求得不到半点安慰,甚至真跟媚主似的朝她贴过去,低声道:“你、你刚刚不是还……”
言昳觉得自己都烫了,嘴上还能强装大佬似的轻笑:“想让我啃你啊。我哪里忙得过来。”
山光远的汗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颈窝鬓边沁出来,他若不是喝醉了,此刻怕早就羞愤欲死,但如今还有乖顺又讨好的样子,呼呼哼哼道:“二小姐,我想抱着你。我想抱着你。”
她不回应,他又叫了一声她全名,退而求其次,话都已经说不完整,但还是想要她:“你别离我那么……那么远。言昳,你要不抱着我、啊……抱着我脖子。”
言昳没听他的话,他委屈起来,拧着身子想躲,但又太喜欢她的手又想拱她,最后人跟个麻花似的,哪个立场都没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