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长生没看她,目光垂在脚前的小草上,严肃道:“给大将军知道是要罚的,你少喝点。”
褚蕙便把酒壶递给他:“那你也来两口?”
奚长生看向那壶嘴,也不知刚刚褚蕙喝时嘴是凑上去的,还是没凑上去的,一时思绪纷纷。
褚蕙看他不动,便又要顾自喝,奚长生忙抢过来灌了一口。
“咳咳——”
立刻呛得脸红。
褚蕙忍不住打趣:“喝口酒就呛成这样,你怎么跟个女郎似的。”
“我才不是女郎。”
奚长生闷声反诘,揩干净嘴角酒渍后,强调,“你有的,我都有。”
褚蕙心道那可不一定,忍不住又瞄他一眼。
小郎君白绸束发,泛红的脸在月照下笼着一层似水光华。
夜风吹动他髻上的白绸,鬓角的碎发,白绸、青丝舞动在虚空里,这一抹凌乱,更衬得他昳丽无双。
褚蕙眸里掠过一丝惊艳,随后是迷惘:“你不像军中人,你为何会在这里?”
奚长生知道她质疑的是什么,静静答:“我要是从小就能习武,也跟你们一样气质英勇,威猛高大。”
说罢,他又转头:“不过你也不高大。”
褚蕙嘁一声。
奚长生的目光又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瞬,他觉得这小恩公表达不屑时的神情真是又痞又飒的。
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你从小就想参军?”
褚蕙突然在耳畔问。
奚长生摸着脸,诚实地“嗯”一声。
褚蕙道:“为何?”
奚长生想起自己小时候那个天真又炽热的梦,坦然道:“自然是想横戈跃马,驰骋疆场,抗贼军,收失地,报效家国了。”
褚蕙眼眸微眯,凝望前方寥廓的群山,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