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挑眉,李仲虔的脾气她知道,他要是真的厌恶巴娜尔,早把人赶走了,现在巴娜尔还住在高昌,说明他并不讨厌巴娜尔。
“你心里有数就好。”
既然李仲虔没有辜负巴娜尔,那他们之间的事她不会多管。
李仲虔哼了一声,嘴角勾起:“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语气忽地变得戏谑,“先管好你家和尚吧!”
瑶英怔了怔,“罗伽怎么了?”
李仲虔指指场中几个年轻子弟,“你看看他们的脸。”
瑶英看过去,那几个子弟一边打球,一边偷偷看她,注意到她端详的目光,慌忙躲闪,牛家的三郎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差点被马蹄踩着,等他爬起来时,她注意到他脸上鼻青脸肿。
李仲虔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道:“这几个人是达摩亲自挑的……昨天你一进城就去歇着了,和尚要会见高昌官员,你错过了不少好戏。”
瑶英想起昨晚见到昙摩罗伽时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异样神情,“他们为难罗伽了?”
李仲虔一笑:“为难算不上,不过是一帮傻小子想看看和尚到底哪点比他们强罢了,没出什么事。”
瑶英心道罗伽性子沉稳,这里又是高昌,他不想让她为难,就算别人有意刁难也闹不出大事。
“我去看看他。阿兄接着打马球吧,巴娜尔公主那边你要是觉得棘手,和我说一声,我帮你处理。既然你想照顾巴娜尔公主,那就好好照看着,别说什么气话寒了她的心。”
她说完,掉头走了。
李仲虔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低低地笑骂了一句。
亲随找了过来:“阿郎,巴娜尔公主病了……”
李仲虔眉头皱得老高:“病了就去请医者,不必来回我,我又不会治病!”
亲随不知道他的火气从何而来,诺诺应是。
他走出去几步,脚步顿住,又道,“王宫的医者医术好,拿我的帖子去请,不管要用什么药,都记在我账上。”
言罢,接过球杖,蹬鞍上马,继续指挥士兵演练阵法。
……
瑶英先去找缘觉,逼问他:“昨天宴席上出什么事了?”
缘觉憋了足足一晚上,就等着她来问,胸脯一挺,道:“王后有所不知,昨天,高昌这些子弟非要和王斗酒,可是王还是修五戒,不饮酒,他们就作诗讽刺王不敢应战,后来他们又闹着要和王比箭术,看谁能射中天上飞过的大雁,王不会无故杀生,他们又作诗……他们还玩什么击鞠传花,蹴鞠到谁脚上,谁就得作一首诗,输的人要喝酒……”
其实高昌子弟没有作诗,只是用了几句典故,缘觉听不懂,只当他们在嘲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