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退出朝堂的人,没人多此一举的想他死,但百姓想他死。
他回乡的队伍,带了大批金银,但无论出多少钱,百姓都不愿卖他一粒米,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宰相,就这么在金银堆里绝食而亡。
宋茗的死法,引得满朝文武恻然,谭玉书却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那只华贵的黄金鸟笼。
作为造成他父亲死亡的直接原因之一,宋茗的死,原本是一件很快意的事,可是现在,谭玉书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当他走到仇人面前,看清仇人的面目后,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他儿时想向的那种长着长长利齿,会把人嚼碎的大妖怪。
宋茗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他脾气很好,路上遇到乞丐,甚至还会随手施舍。
郑兴言是一个刚正不阿的诤臣,比如那次年宴上,面对福王世子,他是多么正义凛然啊。
至于嘉明帝,那就更没错了,他只是修个园林给爱妃,他哪里知道钱哪来的;他只是想吃个锦鸡,他哪里知道会逼反一府百姓;他只是想偷懒,他怎么知道底下官员会斗的让三万将士尸骨无存。
他们看起来都是好人,那么是谁把他们变成妖怪的呢?
谭玉书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妖怪,比他们更可怕,所以比起这三个人,他更想砍死那只藏在暗处的妖怪。
池砾走过来,戳了戳他的脸:“想什么呢?”
谭玉书回神,将手中的金笼递过去:“池兄,送你的礼物。”
池砾嫌弃的提起来:“真有你的,把赃物送给我。”
“那池兄要是不想要,我就不送了。”
“你送出去的东西,居然还想要回去?”
谭玉书:……
哎,难哄。
池砾这边生气的把这只鸟笼挂在网上:“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送我这种礼物。”
消息一发出去,立刻炸锅了:“卧槽!死去多年的突然攻击我!”
“天啊,这是久违的秀恩爱环节吗?”
“呜呜呜,三年没秀,我还以为你们离婚了呢!”
池砾:……
说谁离婚了!说谁离婚了!会不会说话!
缓缓看向谭玉书,都怪你!